别听现在徐父说得头头是道,见了徐日升,陈砚乔才终于知道徐开那脾气随了谁,简直跟他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听阿姨们说您儿子快结婚了?”
说起这个,徐日升也郁闷。他以为只有丫头才会吃了男人的亏,没想到自个儿子也吃了男人的亏。被那不知是谁的混账王八蛋拐上不归路,从此没了正常的婚姻和家庭。
徐日升沉默地闷掉一大口酒,一副郁闷的样子看着陈砚乔:“别说这事儿。”
“怎么,儿媳妇不满意?”
“没什么满不满意的。”徐日升又给陈砚乔倒酒,“喝。”
到这儿,陈砚乔终于肯定了,徐开和孟笛并非是真的结婚组建家庭。
当时他得知孟笛是les,再结合她对徐开交往过男人的态度,对这两人是形婚已经十拿九稳。
照他的了解,徐开是个极认真负责的人。这样的人往往难以接受自己的婚姻是一场欺骗和假象。能让他违背原则,陈砚乔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家人。既然是家人要他结婚,陈砚乔便想办法从他家人这里入手,看看事情能否有所转圜。
只不过现在看来,并非他以为的是家人给徐开施加了压力,看样子徐父应该知道儿子是形婚的事,才不愿谈及。
至于真实的原因,在这地方呆了几天,陈砚乔也有所体会。这种紧密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熟人社会,光是一个离异带娃的妹妹就引起足够的非议,要再加上一个同性恋的徐开,这家人恐怕在地方再也没有立锥之地了。
闺女喝不了酒,儿子又不喝,少有人这样陪徐日升喝个痛快。吃过一顿饭,老头喝得高兴,也喝高了。路上有来往车辆,陈砚乔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老爷子,送他回家。
徐如月坐在陈砚乔手臂上抱着他的脖子乖乖的,徐日升见此情景心头一动:“这小闺女跟你还合得来,我看你挺会哄孩子。”
陈砚乔实话实说:“我哥有两个孩子,我都哄过。”
“你家就兄弟两个?”
“嗯,我哥大我一轮。我妈在我小时候去世了,我爸应该比您年纪大些。”
见他对自己的家庭情况这么坦诚,老爷子试探问道:“听说你家做生意的,你找对象要求高吧?”
陈砚乔一笑:“也没啥要求,就看眼缘。”
徐日升也笑开了:“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现在结婚找对象,又是彩礼又是嫁妆,讲面子讲排场就不讲感情。想我们当年,没彩礼没嫁妆,一结婚就过几十年,都没有离婚这回事。”
陈砚乔一路把徐日升和徐如月送进电梯才离开。
徐日升到家时,老婆跟女儿都回来了。见他满身酒气,走路直晃悠,徐妈接住他就抱怨:“就半天没看着,你又去哪儿喝得个醉醺醺。徐如月,你也不看着点你爷。”
徐老头嘿嘿嘿笑:“你猜我这顿酒跟谁喝的?”
“我管你跟谁喝的。”
徐老头瘫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地:“我跟陈砚乔喝的,就广场那新来的小伙儿。”
“你咋跟他喝上酒啦?”
徐老头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说:“那小伙儿还真不错。”
徐心洗完澡出来,听话听了半截:“谁不错?”
老夫妻眼神一对,各自心头都有了盘算,徐妈赶紧将话题盖过:“你爸这人,谁能陪他喝酒,谁就不错。”
徐心不疑有他,漫不经心地:“那倒是。就是小心你那高血压,免得我哥知道又骂你。”
“你不告状他能知道?”
徐心哼了两声,带孩子进去洗澡了。
夜晚,夫妻俩坐在床上,低声合计:“我就说把我们徐心介绍给他挺好吧,你当初怎么说我的。”
“我当时哪能想到他喜欢孩子,不看条件看眼缘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