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来的吗,”

戚灯有点害怕,望着镜子里,他身旁挨得很近的病人,点点头,“今、今天洗澡房开了,我来带你们去洗澡。”

“是吗,小医生要亲手帮我洗澡吗。”

“不,不是,”戚灯抖抖索索,“我是带你去洗澡房,”

这个时候,戚灯还没机会去解释他不是医生。只是护士。

“大家都在那儿洗了,就你一个人待在病房,多不合群啊,”戚灯硬着头皮继续说。

“可是,我从来不允许去洗澡房洗澡的。”病人在他身后,发出了一声有些遗憾的轻叹声。

“啊?”

什么。

“被关押了这么久,今天我的病房的门却第一次开了。很奇怪呢。”

戚灯想起,刚刚在监控室,夏津护士长就提醒过他,有几个按钮是不能开的。有病房的人不适合去洗澡房洗澡。

不会就是这一位病人了吧。

“难道是我家里人接我回去吗?”富汀想,自己哪里还有家人了。自己的手就已经亲手把家人的血都涂满在皮肤上。

记忆有些久远,富汀已经记不清楚了。到底他还有没有家人。

“不,不是。”戚灯想解释。

富汀冰冷的手指,这时候,套上了戚灯的瘦弱窳白的下颚。

强迫戚灯看向镜子里的他自己。

戚灯太漂亮了。

黑色的头发,白色的皮肤。

还穿着一套粉色的医护套装。头上的粉白色的方帽子用发夹别在了密软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