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的语气激动了起来,她再一次抬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陆曳的心口,她只要扣动扳机下去,眼前这个杀人狂魔,眼前这个杀害了她全家的凶手,就会立即死去。
陆曳抬起手来,见自己被手铐铐住的手,放到了沈珂的脑袋上。
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次,沈珂的脑袋毛茸茸的,带着暖暖地温度,像是可以治愈一切不幸。
「我知道,你不会开枪的。你跟我不一样,你是一名警察。」
「沈珂,真好,你同我不一样。」
……
陆曳看着面前的沈珂,仿佛同年轻时候的自己重叠在一起。
他那时候,也是这样,不停的问着为什么。
「你如果非要问我为什么,我也只能说上一句对不起,因为那是我做过的最后悔的事。那把刀,一旦拿起来,就再也放不下来了。」
陆曳的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哀伤,「是香。姐姐很喜欢熏香,尤其是浓香。」
沈珂脑子里浮现出了那个重复过无数次的梦境,每一次上楼的时候,她都能够闻到浓浓的香味。那是母亲陆慧的习惯。到了现在,在她住的地方,叶朗也经常给她放熏香。
「我去的时候,他们在专心致志的打麻将。我告诉她,我找到了一种新的香,是给她的新年礼物还有告别礼物,直到中招,他们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起疑心。」
「我用红布盖住他们,是不想让你下楼之后,看到他们的脸。在嘴中放蝉……是一个胆小鬼假惺惺的超度,希望他们早日轮回,这样就不会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