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九骨抱着他,不让他乱动。
虽然只分别不到半天,感觉却像久别重逢。他们久久相拥,久得赫路弥斯索性在夏路尔身边坐下等待。夏路尔看不见这热情的拥抱,但能从少之又少的只字片语中感受两人的爱意。
比琉卡离开九骨怀抱时,转身将匕首对准男孩戴着面具的脸庞。
赫路弥斯吃了一惊,挺身挡在他和夏路尔之间。
“他是乌有者,你又是什么人?”
无论多少次,赫路弥斯也不习惯面对锋利的武器。他隐忍着怒火说:“你们两个有刀又有匕首,你还挂着弓箭、佩着长剑。我只有一盏提灯,夏路尔手里是一块用来写字的木板,你认为我们是什么人,要对你做什么?难道是在灯下为你写一首绝命诗吗?”
“夏路尔?”比琉卡望着他身后的少年,“他明明是乌有者,就算没穿黑袍没戴面具我也认得出来。”
“他在被人摆弄成乌有者之前和你一样是个正常孩子,他有名字。”赫路弥斯说,“他叫夏路尔,现在早就不是什么乌有者了。”
比琉卡犹疑着,九骨没让他放下匕首。赫路弥斯也终于意识到这是“聆王”与“聆听者”的独特会面,是否能以普通人的身份去看待对方,需要他们自己决定,他和九骨都只是旁观者。
第119章 于污浊之路前往……
对于乌有者,比琉卡始终怀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恐惧是因为他们是他的写照,同样的遭遇也会在他身上重现。厌恶是由于那身影子般的黑袍和一无所有的面具带来的象征意义,告诫他光耀背后只有阴暗。至于怜悯,有时他梦见自己也是其中一员,被剥夺了去看、去闻、去呼喊的权利,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