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喜欢说话,不善倾听,还常常打断别人的话插嘴。他的性格深得国王青睐,即使梭伦不提问,安德也会源源不断地把各种传闻轶事说给他听。
“腥红兄弟会里当然有擅长运用火焰的术士。”安德说,“悄悄告诉你,从我知道的消息来判断,现在所有能用火的人都去了角尔。”
“去角尔干什么?”梭伦问,“角尔是伐木场,可以说整个兰斯洛大陆的木材生意都在那里。火和伐木场可不是什么好搭档。”
“是啊,你猜他们为什么去那里?”
“难不成想放火烧了森林?”
“能不烧当然不会全烧毁,可为了达到目的,没准真有人会那么做。”
“为什么?”梭伦大为惊讶,他的父亲曾下令严查大陆各地的术士公会,将所有研究巫术和邪术的巫师、炼金术士都抓起来处死。他觉得过于残忍,但父亲认为必须这么做才能把灾厄消灭在摇篮里。
“每一项残酷的法令之前都有数不清的磨难,为了避免它们再次发生,我必得这么做。”父亲说,“身为国王,你所做的事不需要所有人都理解,但记住一个错误的决定会带来巨大损害。这个国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任何损害最终都会变成你个人的损失,日积月累甚至会成为将你斩首的斧刃。”
他疏忽了,因为登上王位以来一切过于平稳,没有战乱、饥荒和瘟疫,令他放松了警惕,没有留意在黑暗地下滋长的野心与邪念。
“我说过腥红兄弟会一直在研究神之血对吧?外头的人以为是一些疯子故弄玄虚,实际上我们真的拥有过几个远古遗族,不过据说现在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拥有神之血的生命的确可以活得长久,有的人从祖辈手里传到子代,始终苟延残喘地活着。他们本该是高贵的族群,却像猪一样被养活,好可怜。”
梭伦疑惑地望着他,总觉得安德对自己所在的兄弟会满怀鄙夷与不屑,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