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竟然昏过去这么久,难怪又饿又渴,如此虚弱。可是夏路尔根本看不见光,如何来判断一天的时间?对了,他可以听,清晨树林里有早起的鸟叫,夜晚草丛中有虫鸣,不会错。赫路弥斯再次试图坐起来,却还是失败了。除了右手之外,一条小腿也无法动弹,他发现自己在发烧。
“我想喝点水。”他对夏路尔说,“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得尽快去别的地方。”
他知道很难,他们侥幸在一群善于骑射和剑术的骑士追赶下幸存,这点伤比起被抓住送回神殿好多了。赫路弥斯无法向哈里布解释为什么跟着乌有者一起奔逃,夏路尔更无法解释他的谎言和背叛。
女神是慈爱的,但她的使者对叛徒残忍且冷酷。
夏路尔一定会被处死。至于他——赫路弥斯想到自己的下场,他不过是个小小神殿的祭司,处罚他甚至不需要任何神的旨意。不管他最初的动机是什么,他和夏路尔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自由近在眼前,自由也十分凶险难测。
夏路尔离开他片刻,不知从哪里捧来一些水。
没有盛水的容器,他只能用双手捧着,回到赫路弥斯面前时已经只剩少许。
这点滴的水也是甘露,里面有泥土味,却比美酒香甜,比泉水清冽。赫路弥斯贪婪地喝着,意犹未尽地去舔沾在指尖上的水珠。
夏路尔似乎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把手缩回去。
“抱歉。”赫路弥斯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失态,羞惭顿时让他满脸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