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花草都有自动浇水系统,如果淋太多水的话,花草很容易死。
她有点着急,这些花草是席泽自己种的,是他最宝贝的,有感情,每天都要看好多遍,浇坏了席泽肯定会心疼。
席影有些吃力地蹲下拧那个开关,但是没什么用,水还是不断地喷射出来。
她刚准备起来去拿工具试试,就听到身后的声音,“我来帮你。”
傅斯里是跑过来的,他以来就卷起袖子直剌剌地跪下去帮她处理水管。
席影看得出傅斯里是生手,动作很生疏,拧了几下都没有让水柱小一点儿。
水很快就把他的前襟打湿了,用工具鼓捣了半天,爆裂处出水量才算小了一些,很快傅斯里的上衣裤子都湿了,连额头刘海都没能幸免。
他跪在草地里,很用心地替她修理水管,裤管被弄脏了,浑身都湿漉漉的也没在意。
等水管完全被修好的时候,傅斯里脸上一点点滴着水珠,刘海全部湿透,他却跟没事儿人一样,整张脸都笑着,笑着仿佛跟她邀功似的,“修好了。”
席影下意识把视线停在傅斯里脸上几秒,其实傅斯里笑起来是非常好看的,他本身的长相就非常出众,笑起来更炫目,好像要把世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她见过傅斯里很多样子,阴沉的、充满戾气的、伤心的、疯狂的、难过的,无数的样子。可以这么说,他们两个人之间甚至比对方还要了解彼此,但这样坦诚的、发自内心的笑,只有在大学的时候她才看到过,只有那个时候他们才好无芥蒂地放下内心的防备,一起笑着闹着。在工作之后,她还真的从来没见过傅斯里这样的笑,仿佛要拨开云雾。
她看着面前这个湿透的、脸上带着讨好笑容的傅斯里,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怀疑面前这个人真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是傅斯里吗。
席影看着他浑身往下滴水的衣服,“谢谢你。”
虽然席影努力不去关注,但她还是不得不否认,在这样的状态下,傅斯里的身材太好了,肩背、腰部的肌肉、腿部修长的线条显露无疑,能很容易就看出锻炼的痕迹。
湿透的衬衫勾勒出他宽阔的肩部,每一寸都符合黄金比例,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寸。白色衬衫更加凸显出他皮肤的匀称白皙,有力的骨节处因为用力透出一些粉色。
他的皮肤天生就偏白,在用力或者激动的时候会泛粉,这种肤色让他匀称的肌肉平白有一种禁欲的感觉,水珠不断从他的额头下巴滴下来,让他的眼睛显得更加黝黑。
席影不自觉地撇开眼。
而傅斯里也察觉了她的视线,回视着她。对于傅斯里来说,席影这种专注的眼神都让他觉得渴望,因为一直以来,她总是忽视他,或者直接移开眼神,或者把他当成空气,她的目光为他停留的时间少之又少。对于他来说,席影仅仅一个关注的眼神也是来之不易、让他倍感欣喜的。
席影的眼睛很漂亮,在太阳下偏纯棕色,有一种非常纯粹的美感。他记得很清楚,找不到她的时候,每次他梦里就会出现这双眼睛,在他濒临崩溃的时候,在他面临无边无际的绝望和痛苦之时,只有这双眼睛救了他。
“我最近学了两道菜,做给你尝尝吧。”傅斯里轻声道,他无比珍重此刻的感觉,他想一点点地对席影好,一点点地把自己能够做到的全都给席影。原来人真的会有这样的时候,当发自内心相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无论什么都想做给她。无论这条道路有多艰辛,他都要走下去。
发烧的时候,他每次忍不住想她,就跟厨师学着做会儿菜,一想到可以讨她欢心,就觉得不难受了。
“不用了,我还有事儿。”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席影忍不住低下头,傅斯里眼里的温柔和绮恋几乎能把人溺毙,“不用了,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她知道按照现在傅斯里的产业,应该每天都忙得跟陀螺一样,三年前的傅斯里就从来没给自己放过假,恨不得每天都扑在工作上,而且他现在已经把公司做得更大,更没有空闲下来的道理。
“工作是做不完的,我现在只想离你近一点。”他花了很大的代价才知道,自己爱的不是工作,而是工作带来了忙碌和麻木感,他当年是为了用工作麻痹自己对她的恨。如果失去了麻木的理由,那么再多的工作量都没有了意义。三年前他没有机会参与她的生活,现在他全部都想补回来,他想看到席影生活里的每一面,想要融入她的生活里,这些事情所带给他的快乐是再多工作也无法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