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皱起眉, “你这不符合规定!”
傅斯里鹰隼般不容置喙的眼神落到医生头上, 试图从医生眼里找到一丝破绽, 好像只要他找到丁点儿不对, 就会扑上来咬死人一般,“有什么问题?”
也是, 这医院有一半都是他入股的,手底下一个小小的医生有什么资格跟他叫板?当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医生面色淡然, 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他算是医院里一把老手了, 镇定的胆量都是从一次次急诊中操练出来的,饶是这样, 在面对傅斯里时依旧心脏疯狂打鼓, 手心早已汗湿一片, 心中暗暗叫惨, 要骗过这样的人, 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
陈常只有照做,迅速调查了所有的监控、为傅斯里安排dna亲子鉴定, 并把原本要三周才出dna报告时间压缩到紧急的24小时。
所有一切的时间、数据、手术协议都对的上, 协议上是席影的笔迹, 进出手术室的时间也完全对得上。
所谓的胎芽, 其实还是一滩血水,甚至都还没成型,只是小小的一个孕囊。它的外部被薄薄的绒毛包裹着,在容器中微微漂浮着。
通常做人流的母亲不会把胎芽带走,而是直接交给医院处理。
那一团已经被取样的血水,被潦草地装在一个透明容器内,完全没有形状,只是一些小小的团块。
当这份血水被拿出来的时候,傅斯里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至极,面容铁青、双目圆睁,像是被那玻璃容器吸住了,一瞬不瞬地死盯着,好像看的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物。
那份容器里的东西,仿佛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有着血脉的牵引,让他的指尖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