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饶是她的心肠变得再硬,情绪依旧无法做到巍然不动, 心湖里如同被投了块石头, 掀起层层波澜。
这是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荒唐的祈望与理智的冷漠抵抗着, 缠紧了她的心脏, 让她发酸发苦。
幸而她会将那些游离于理智之外的情绪及时掐灭,如同去腐肉一般, 冷眼看着自己的心沦陷下去, 再提刀狠心斩断。
但直到战胜情绪的那一刻, 席影才发现自己对这个怀抱究竟有多渴望, 是那种近乎奢望的渴求。
她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从傅斯里身上抽离出这种感情了,它已经深深地植进了她的血脉,但幸而她能控制它,并且永远守好自己的内心。
去厨房倒了杯水后,她还是打算去趟医院,她觉得让宝宝陪在外婆和舅舅身边或许能让“他”感到心安一些。
而她刚准备套件衣服门就开了,她吓了一跳,看见傅斯里跟厉鬼似的阴沉沉地站在门口,浑身酒气。
他似乎没预料到她在楼下,浑身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手、臂膀、额头斑斑驳驳的,脸上是浓郁阴沉的黑气,看起来又凶狠又狼狈。
席影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去看他手上的伤。
按照他习惯性西装革履的打扮,席影很难从他这幅装束上猜到他去做了什么,他有胃病,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他一般都不会喝酒。
两人都愣了一下,傅斯里看到席影下意识后退的动静,皱眉收回了阴沉的表情,沉默着用舌头顶了下腮边的伤痕,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