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心脑袋贴在车窗,跟着出租车一颠一颠,撞得额上?开了个天眼。
金助理接到?她时,疑惑地?问,李老师额头怎么了?
她手背随手一揩,完全没有感觉,屏住呼吸问:“池总怎么了?”
她以为是腿伤,路上?想是不是要截肢。
金助理低下头,压声说:“池总……吐血了。”
李铭心脑子一嗡:“死了吗?”
金助理忙摇头,“没有没有,没那么严重。”
吐血是很影视剧的词。从医院门口?走到?病房的时间,足够李铭心的心情进入葬礼环节。
她亲戚少,几乎没有经历亲人死亡,对于死亡的观察多是来自路边支流水席摊的葬礼,或者影视剧。
深夜,第一医院的高?级住院部五楼悄无声息,经过的好几个病房都是空的。
李铭心跟随金助理脚步,在走廊尽头的病房前停下。
隔着门上?小?窗,可以看见一根输液皮条。
她一推门,金助理就离开了。
程宁远坐在角落沙发上?,手机屏幕亮着刺眼的光。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打招呼,又看回了手机。显然,他对深夜出没在外甥病房的女?性并无好奇。
李铭心朝他鞠了一躬,才?转身走向池牧之。
病床临窗,月光铺下来,照得池牧之本就白皙的脸越发苍白。像吸血鬼。
他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看到?李铭心,他松了口?气,输液的那只手朝她勾了勾。
李铭心上?前一步,轻轻握上?那只手:“是不是我把厄运传给了你?”
“胡说。”就两个字,他说的有气无力。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她伏在床边,看着他手臂上?的输液针,非常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