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辛照昌离去,萧清背起张重渡往外行去。
“萧统领的后背还如同那日一般坚实。”张重渡感觉到那丹药起了作用,方才吐出的黑血看着可怖,其实是在保护他的脏器不被毒性所侵蚀。
萧清道:“太傅还有心情同我打趣。”
“不是打趣。”话刚说完,他又吐出一口黑血,“弄脏了萧统领的盔甲,真是抱歉。”
萧清道:“太傅别说话了。”
张重渡的头耷拉在萧清肩头,有气无力道:“有些话,此时不说恐再没机会说了。萧统领出生微寒,一次偶然,为先帝挡了一箭,自此贴身护卫先帝,你一向奉命行事,看似冷漠无情,实则善恶分明,只因要自保,凡事都是看破不说破。”
他觉得头越来越昏,浑身越来越没有力气,但胸口没那么疼了,喉头的血腥还在,却不再想呕。
张重渡尽量平顺呼吸道:“如今羽林军中有许多之前的守备军,萧统领和陛下并无先帝那份救命的恩情,迟早有一日,保不住这统领之位,还会有杀身之祸。”
萧清默默听着不说话,快步走在昏暗的宫道上,心里已经有所动摇。
“萧统领该为自己的今后,早作打算……”张重渡越说越没力气,说完这一句,他便昏了过去。
萧清快步背着张重渡走出宫门,就见姜霖和顾啸迎了上来。
姜霖问道:“萧统领,这是……”
萧清神色沉重,“陛下给太傅赐了毒酒,你们这就将太傅带走吧,或许还能说上最后一句话。”
姜霖心头一悸,整整两个时辰的等待,在这一刻让他悬着的心摔落在地,痛得无以复加。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多谢萧统领。”然后躬身去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