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玥也不再多想,她能说的全都说了,能做的全都做了,如今就只剩下等了。
七月初四天微微亮,张重渡整理好所有证据,写好奏疏,入宫上朝。
他让展雨带着府中一大半的护卫和小厮,同柯其仁和秀竹一起赶往肃城。
就当是他们从没跟随他来过上京一样,还同之前那样安稳生活。
至于自己和辛玥,他准备好了马车和包袱,里面有诸多药材银两,应是够他们逃去他国。
今日早朝如往常一样,辛照昌道:“众爱卿可有本启奏?”
张重渡上前,“臣有本启奏。二十六年前,五万玄甲军赴镇南关抗敌全军覆没,后先帝下旨,玄甲军主帅张常立犯谋逆重罪,满门抄斩。”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众朝臣即刻议论纷纷。
“太傅怎么旧事重提?”
“当时真惨啊,张老将军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死了。”
“还有张家嫡子,正值壮年,武艺兵法俱佳,死了可惜了。”
“可怜张家二子,谦谦君子还未娶妻,还有张家长孙,不过才四岁。”
身后的议论,让张重渡的心越缩越紧,越来越疼,他没见过死去的亲人,却无数次在梦中同他们相见,若他们没死,他此时应该也会是上阵杀敌的将军。
辛照昌挑了一下眉,觉得此事过于巧合。
张重渡继续道:“臣近日查看刑部卷宗,无意中翻阅到此案件,证据仅是一封模糊不清的信笺,就能断定战功赫赫的张老将军谋逆,实在是太草率了些。臣认为此事有蹊跷,便将当时同张老将军有龃龉的几位朝臣都调查了一遍,在调查到前任礼部尚书赵宣时,发现了他构陷张老将军的证据。”
说完,他呈上奏疏,又拿出一份卷宗,“赵宣收受考生贿赂被张老将军发现,可老将军还未禀奏先帝,就被派去镇南关抗敌,赵宣怕东窗事发,这才构陷了张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