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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借着酒意,点住张重渡的鼻头,“你若再敢欺瞒我,就休想再让我原谅你。”

张重渡看着辛玥的样子,弯了嘴角,他该感谢今夜的酒,否则怎能看见三公主这样可爱的一面。

“公主如此说,臣想先给公主讲个故事。”张重渡拉着辛玥坐到床边。

深夜寒凉,又为她披上外衣,自己半蹲在她面前,撩过她额前一缕发丝,“二十年多年前,玄甲军主帅因功高盖主被皇帝以谋逆之罪抄家灭门……”

话刚说到这里,辛玥便所有预感,她有些紧张地继续听着。

“那时张家的少夫人不在府中,在娘家探亲,皇帝派人追杀之时,她发现自己怀有两个月身孕,为保下这个无人知晓的孩子,少夫人身边的婢女乔装成夫人的模样,被活活烧死,少夫人则被少将军的副将柯其仁提前带走,从此隐姓埋名去了西北肃城生活。

十月怀胎之后,少夫人顺利生了个男孩,少夫人教他读书识字,柯将军教他练功习武。后来,少夫人病故,这个孩子背负着家族和玄甲军的冤情,考取功名入仕为官,如今……”

张重渡自嘲一笑,“位居太傅。”

说出压抑多年的身世,张重渡心如刀绞,心内升起许多苦涩和无奈,“可当年那个男孩还是未能平反祖父和父亲的冤情,也还未为玄甲军正名。这么多年的努力皆因大皇子的薨逝化成了泡影,他只有将希望寄予五皇子身上,或许才有可能达成多年的心愿。”

辛玥只是听说过当年之事,并未深入了解,但这一刻,无需再多言,她已然明白了张重渡的苦衷。

“在黄粱寺中,臣听到公主对菩萨说,要嫁给臣,臣欣喜万分,以为公主中意的乃是当时身为刑部尚书的臣,不是小院中的傅公子,加之有许多事臣无法对公主言明,又担忧公主知道了臣的身世会害怕,这才没有同公主相认。”

说起黄粱寺,辛玥有点慌,她没想到张重渡不同她相认的缘由中,还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