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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禾煦道:“其实六皇子的顽疾根本无法治愈,将养得好有十年可活,可他却让我在合适的时机撒谎,说他的哮症已治愈。”

张重渡笑着叹气,“看来我这几日待在府中也挺好,就让五皇子和六皇子争吧。”

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避世之心,不想再参与夺嫡,就想静静看着大晟究竟能走到哪一步,似乎不论是五皇子还是六皇子登上皇位,其实都没差。

这一刻,他好像理解了当初徐鸿对他说的话,也曾壮志凌云,可终是选择了远离。

就让他暂时放下玄甲军,放下百姓,放下所憧憬的清平盛世,躲避这几日吧。

江禾煦无法理解张重渡,他只觉得眼前的男子很疲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从内心散发出的无奈和倦怠。

“下官听从太傅安排在府中养伤,只是为避免三公主担忧,还请太傅让我给三公主书信一封报个平安。”

张重渡点头,江禾煦来到桌案前,写好信递给张重渡,张重渡未看,直接装入信封,让展风送了出去。

两日转瞬而逝,二月初十这日一大早,辛玥还未起床,就听窗外窸窸窣窣,她被吵得睡不着,迷蒙着双眼往窗外看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屋外挂满了兔子灯笼,光秃秃的花圃中满是鲜花,小灼和王嬷嬷正指挥着宫人们布置。

“齐顺,把那个最大的兔子灯拿来。”

循声望去,只见身体一向病弱的六皇兄站在树上,正在挂兔子灯。

她顾不上更衣梳洗,跑出了房间,“六皇兄快下来,小心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