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杯起身, 缓缓走到桌案之前, “我不会将三公主牵扯进来, 我还会以师父笔迹写一封信,信中会写明所有的事,而这封信会成为师父离开上京前最后交给我的东西。”
张重渡从桌案后走出, 站于江禾煦面前, “江太医是三公主的朋友, 这件事太过凶险,败则性命不保,我不能把你牵扯进来。”
“既然如此凶险, 张尚书又为何执着于废太子?”江禾煦目光锁住张重渡,“难道不是因为太子嗜杀, 生性残暴,若登顶极位,大晟百姓势必陷入苦难吗?下官是不赞同张尚书隐瞒身份的行径,却不得不承认,你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太子杀了我的师父, 我进宫就是为了给师父报仇,这不是在帮张尚书, 是在帮我自己。”
张重渡蹙眉不语,江太医为人正直,医术高明,他惜才,不舍他冒险。
可有了他这个人证,再加上东宫那名幸存的护卫,定能将太子谋害大皇子之事盖棺定论。
“尚书,就让我亲手将杀害师父一家的凶手送进大狱吧。”
张重渡紧握拳头,“好。我手里有一份太子谋害陛下的证据,等我先处理好这件事。
他轻叹一声,“只有让陛下不再信任太子,才能废太子,否则就是铁证如山,陛下恐怕也会保下太子。”
江禾煦不由问道:“难道尚书早已将太子诸多贪赃枉法的证据呈给陛下,可陛下并不理会?”
张重渡干笑一声,“我选的这条路,时常让我感到无力,多年运筹帷幄只为平反一场冤情,只愿大晟强盛,但总是事与愿违,我只能在看不到光亮的时候,用力抓住黑暗中那若有若无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