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玥想起初六那日,她为张重渡上药时,也是脱了上衣,若那日她看见这护身符,是否还会选择在上元节同顾啸见面?
许是那日张重渡身着夜行衣,并没带在身上,他们二人,还真是阴差阳错。
辛玥笑了一下,将护身符放在张重渡手心,“张尚书的伤口包扎好了?”
张重渡收好护身符,转身将外衣穿上,“好了。三公主,今日之事,臣有话要说。”
两人坐在方桌案前,张重渡为辛玥添茶,袖口处的木松香气缓缓流入辛玥鼻中。
辛玥深吸一口气,慢慢回想着同张重渡的几次相遇。
黄粱寺第一次见面,是在香火气浓重的西偏殿。
揽月阁池塘,张重渡湿透了衣裳。
凤阳阁外相遇,张重渡周身皆是凤阳阁中特有的香薰气味。
初六那夜,张重渡受了重伤,浑身血腥。
送丹药那日,她的寝宫萦绕着安息香,而张重渡站得那样远。
刚下赐婚旨意那夜,她应该能闻到张重渡帕子上的气味,可竟然想不起来是否闻到过这木松气味,许是当时太过紧张和惧怕,而那帕子在她脸颊停留的时间又太过短暂。
这许多次,她都在不断错过认出他的时机。
轻叹一声,呷一口茶,“张尚书有什么话要说?”
张重渡立在桌前,作揖,“三公主,今日之事,是臣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