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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张重渡有匪君子模样,辛玥犯了狐疑,这人倒不像话本中写得那般可怕。

但很快她又觉得自己庸人自扰,不论真假,她都是要为自己选一门好亲事远离上京的。

张重渡或许本就是谦谦君子,父皇赐婚,因他有心悦之人,不肯又不能抗旨,这才设计让她和亲,如此站在对方立场上想想,也没什么错。

只要父皇不赐婚,她同张重渡有些露水之交也不错。

张重渡转身来到塘边,脱去外衣,取下银冠,无片刻迟疑跳入了荷塘之中,憋一口气,毫不犹豫潜进了荷塘下。

她还是头一次见大冬天跳荷塘跳得如此痛快之人,不由吃了一惊。

张重渡在荷塘底四处摸索,沉沉浮浮,每过一会就伸出头来大口呼吸,再潜入继续寻找。

如此二三十次,从未停歇,束起的头发,已松散,落下的发丝贴在脸颊,垂在肩头;石青色的中衣贴在身上,显露出男子坚实的胸肌;脸色发白,唇色发紫,眉眼之间却无丝毫懈怠之意,愈发显得男子有一种清雅坚毅的气质。

辛玥动了恻隐之心,对张重渡刮目相看。

若是旁人,这么冷的水,浮沉十多次还找不到,早就出水了,或是改天再寻,或是休息片刻再寻,但张重渡却不同,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意。

怪不得大皇兄总是夸赞张重渡,只要交办给张重渡的事,他总是很放心,因为不论多难,张重渡都会想办法做到最好,做到圆满。

连捞取一个小小的腰牌他都这般尽心竭力,就更别说其他事了。

这样的人,成大事,不稀奇。

可继续捞下去,身子怕是受不住。

当张重渡再次探出头来时,辛玥大喊道:“张侍郎,上来吧,明日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