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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张重渡这般郑重其事,两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注视着张重渡,等待着他言语。

“我请你们在宫内多照应三公主。”

姜霖:“啊?”

温东明:“这?”

张重渡道:“实不相瞒,我对三公主有意,此事说来话长,你们听我慢慢道来。”

他将那一个月所发生的事,和在黄粱寺中听到的都一五一十告诉给了姜霖和温东明,也讲明了自己所思所想。

“陛下一心享乐,心思都在得道成仙长生不老上,大公主和二公主说不愿成婚,陛下也任其作为,绝不可能主动关心三公主的婚事。三公主在宫里的日子过得困顿,定然想着出宫外嫁的,若她找到机会,敢于对陛下请旨赐婚,不论陛下准与不准,还望东明你提前告知,我好想对策。”

“子溪,你守卫皇宫,宫中发生的事自然逃不过你的耳目,若三公主被人欺负还劳烦你暗中帮一把。”

姜霖听完起身在房里踱步,走了一圈又一圈,时而兴奋时而蹙眉。

“昭为,我以为你心中只有玄甲军清白和天下百姓,真是没想到,你还能动情。”

他双手撑在榆木方桌上,俯身盯着张重渡,“你还做了那般思索,既怕三公主知道真相,又怕三公主对你不再仰慕。”

说着,一把拍在张重渡肩头,“我说,你是不是想多了?你可是三公主的救命恩人,告诉她实情又如何?用谎言解释谎言又如何?就算你告诉三公主你就是张老将军之孙又如何?若三公主怕了,告发你的身份,那她就没资格成为你的妻,我自会替你解决了她。”

在姜霖看来,辛玥虽是公主,却配不上他的挚友,一个懦弱胆小的女子,如何能成为昭为的妻子?

温东明立刻道:“姜统领,话不能这么说,三公主在宫中被人欺负惯了,忍让惯了,小心谨慎惯了,若得知真相,肯定会害怕,为自保将真相告知陛下也情有可原,罪不至死吧。”

张重渡却皱了眉头,轻轻拿掉姜霖搭在他肩头的手,“我觉得你们都误解三公主了,她并非懦弱胆小,忍让谨慎只是为了活下去,她内心坚毅纯善,是个值得敬佩的女子。”

“那你为何不敢告诉她真相?”姜霖一脸不屑。

张重渡垂眸,“我怕她会怕,这么多年,她应该从未有过安全感,我不能试探她。”

他看向温东明,“若没有把握,三公主应该也不敢对陛下提及赐婚之事,东明你要帮帮她,多在陛下面前说说三公主的好话。我记得有次群臣宴会时,二公主舞了一曲,陛下便说要答应二公主一个请求,这样的时机,若能是三公主的多好,只要她开口,不论陛下准不准,我都有办法让陛下同意。或……”张重渡沉默半晌,“陛下先为我与三公主赐婚是不是更好?”他轻轻摇了摇头,“如此,得好好想……”

“张重渡!”姜霖大喊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气鼓鼓地道:“大公主二公主还未婚嫁,这件事你能不能先别急,你放心,大晟不会有人主动求娶三公主的,与其等着陛下赐婚,不如先扶持五皇子登位,你作为功臣,直接请新皇赐婚即可。再说你怎么知道三公主不敢求陛下赐婚,听闻此次三公主能去黄粱寺,就是她主动求的皇后娘娘。”

“你不敢对三公主说出真相,便不说,我替你关照三公主,可行?”

他推一把温东明,“还有东明,也会关照三公主的,这下你放心了吗?这件事不急,不急,你现下当务之急是废太子扶持五皇子,我瞧着陛下没几日了,五皇子还没找你吗?你还在等三顾茅庐吗?时日会不会不够?”

方才听了温东明所言,姜霖是真的着急,在陛下驾崩之前没能废太子,事情会麻烦很多。

张重渡叹口气道:“废太子之事不用我们操心,自有大公主和公孙峪,我们从旁协助即可。对了,还有件事要说于你们。”

他真心想还大皇子死一个真相,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处,只是如今大公主将很多事都交由公孙峪,自己不便插手。

抿了一口茶,他将太子和五皇子邀约告知两人,又分析了相邀的目的,才说道:“子溪,我得让他明白我心之所向。”

“昭为,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你心中的抱负,五皇子那个庸才不会懂的,你还是……”

姜霖话语一顿,“唉”了一声,拿起茶杯灌了一大口,“真憋屈,一想到今后追随的是这样的君主,就觉得憋屈。”

他转头看向张重渡,“昭为,我时常担忧,很怕五皇子登基后重用你又忌惮你,还想着杀你,就如当初陛下对张老将军做的那般,认为老将军功高盖主,趁老将军出兵镇南关,定下谋反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