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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静静地听,从不发问,还总能猜出她内心的想法,让她觉得相处起来很舒服。

“公主是想借机远离上京,隐姓埋名度日?”

果然,他又猜到了,辛玥道:“江医官,我可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江禾煦道:“公主看着软弱可欺,实则是为了保命委曲求全,其实公主有一副侠肝义胆,只可惜生在了这样的皇宫中。”

辛玥笑道:“江医官谬赞了,我是空有侠肝义胆,其实胆子小得很,就连去坤宁宫请安,都比两位姐姐早到半个时辰,被人欺负也不敢欺负回去,只会偷偷回来自己哭,这算是什么侠肝义胆,是真的软弱可欺吧。”

“公主这是拎得清,明白自己的处境,知道反抗无异于送命。”江禾煦不由想到了二公主,身份地位悬殊的情况下,宁折不弯确实讨不到半点好处,还好那日他急中生智蒙混过关。

“对了江医官,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昨日父皇要听琵琶,我去弹奏了一曲,父皇高兴,赏了我一匹锦缎,你知道的,我不能招摇,否则会惹两位姐姐不快,尤其是二姐,恐怕会找茬,你拿回去给家里人做衣服吧。”

辛玥起身正要喊小灼拿布,江禾煦道:“我家里没人了。”

听着江禾煦伤感的声音,辛玥缓缓坐下道:“抱歉,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江禾煦道:“没什么,我从小没有父亲,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也在四年前去世了,明日就是母亲的忌日。”

“如此,你明日不用前来施针了,好好祭奠伯母。”辛玥起身喊道:“小灼。”

小灼进屋,辛玥吩咐道:“去准备些祭奠用的物品。”

江禾煦阻拦,“三公主,不用了,我并未向太医院告假,明日下值后我再祭奠母亲,我们是小门小户,没那么多规矩的,这死后的孝顺给别人看的,我也不需做给任何人看,只想入夜后好好同母亲讲讲话。”

辛玥道:“我这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就是些香烛素酒,你就收下吧。中秋过后,父皇又生了南巡的心思,明日皇后让后宫中人都去坤宁宫商议随行之事,我肯定是去不了的,但也得去坤宁宫坐着,明日就算你来,我也不在,安心去祭奠伯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