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子而言救我是顺手,于我而言,是天大的恩情,我已没有什么可报答公子的,公子若不让我陈这一番感激之情,小女如何自处。”
张重渡睫毛微微颤了颤,深邃的眼眸愈加讳莫如深,半晌后,还是那句话,“在下告辞。”
听着房门再度关上,辛玥缓缓坐下,她觉得自己一点也弄不明白傅公子这个人了。
有时,她觉得他温润和善,是谦谦君子,相处起来美好又轻松,有时又觉得他混身裹着冰,带着疏离让她靠近不得。
秀竹再进来时,张重渡已经离开了。
她拿着蜜饯,端着药碗走到辛玥身边,“姑娘喝药吧。”
辛玥端过药碗一饮而尽,秀竹将蜜饯喂入她嘴里,侧身问道:“楚姑娘,你和公子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辛玥的手掌不知不觉中愈加疼痛起来,“秀竹姑娘,这几日我不能陪你整理花圃了,也不能帮你择菜洗菜,更不能奏琵琶,清晨连这难看的发髻都无法自己挽了,倒真的和废人一般。”
她有多不想再给秀竹找麻烦,就有多愧疚。
“秀竹姑娘,喝药眼疾好得太慢了,能否请郎中为我施针?”眼睛早日好,早日离开,虽不舍,但她更不愿成为他人累赘。
傅公子和秀竹没有义务这样无条件照顾她。
秀竹支支吾吾,郎中早就说过针灸好得更快,她怕主子终究还是会让楚姑娘离开,就没同意,想着能多留一日是一日,于是撒谎道:“在眼睛周围施针太危险了,还是算了吧,喝药好得是慢,可也最稳妥。姑娘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