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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其仁看着秀竹,满脸慈爱,“你们几人我许久未见,最惦记的就是你了。”

秀竹笑得开心,忙起身冲茶,“听说师父要来,前几日我便去购了师父最爱喝的金骏眉,茶叶都是我重新挑拣过的,师父尝尝?”

“好,还是秀丫头最懂师父了。”柯其仁打量着秀竹的房间,又看看她的背影,“怎么觉得你比两年前轻减了些。”

秀竹泡好了茶端上桌,“师父惯会说笑,前几日展雨还说我圆润了,胖瘦有何妨,我身子康健不就行啦。对了师父,您头疾如何了?还时常疼吗?我找了两副方子……”

张重渡看着叙旧的两人,有些欣慰也有些心酸。

那段往事太过惨烈,让人不忍回忆。

柯其仁原是玄甲军少将军张怀义副将,那年同少将军一同出征,走到半路感染了风寒,坚持了几日病得越发重了,张怀义对柯其仁极为爱护,不忍见他还未上战场就先丧命,便趁他昏睡之际着人将他送到了附近的小镇上,留信告知,请他一定要痊愈后再前来战场汇合。

可当柯其仁痊愈后,还未走到镇南关,便听到了玄甲军全军覆没的消息,震惊之余是深深的怀疑。

玄甲军一向所向披靡,虽说此次只有五万人,但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勇士。他不过病了十多日,就得到了此等消息,就算是战败,也不可能是这样短的时日。再者老将军用兵如神,少有败仗,哪怕敌军确实太过强悍,将军也定会设法拖延,传信到上京请求援兵,没道理在如此短的时日内全军覆没。

思及此,柯其仁心中升起不安,忙往上京赶。

果不其然,皇帝下旨,玄甲军主帅张常立犯谋逆重罪,满门抄斩,这其中也包括了张家刚满二十还未娶妻的二公子,和张怀义只有四岁的儿子。

不过抄家问斩时,恰逢张怀义妻子去南地探亲,不在府中,逃过一劫,可皇帝仍不肯放过,派了一支金吾卫前去执行斩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