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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言的武功在如今江湖上也算中等偏上,再加上留在屋内的血迹确实不多,而窗外也几乎看不出有血迹。

可以猜测,昨个儿晚上有人闯入了这间房,此歹徒伤了李无言二人,或是被那二人所伤,总之后来此歹徒逃跑了,而李无言师姐妹去追,却不知为何至今未归。

“昨天咱们回来的时候还不是镇上所有人都休息了的时间,况且瞧着状况不可能不弄出点儿动静。所以,昨天晚上的事儿应该是有目击者的,至少有人听到了声音。”严牧道,“先去客栈里问问吧。”

千机教在雁琅镇的产业就剩下那么一个小茶棚了,但即使是小茶棚也是可以建立庞大关系网的,至少报上小茶棚老板的名字还是可以跟客栈老板搭上话的。

客栈老板叫来了几个店小二,询问过后才得知昨天晚上楼上李无言师姐妹住的那间房里确实有动静,听上去也确实是刀剑碰撞发出的声音。后来那声音消停了,而有个店里的伙计正好看到有几个人影从二楼窗户跃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叶寒鸦就问了:“你们听到那么大动静,怎么也不去看看,也不怕打坏了你们店里的东西啊?”

客栈老板苦下了脸:“姑娘你是不知啊,那江湖人着实可恨,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这几年里只要是住店的江湖人就没有打坏了东西赔钱的,再说哪有人敢管江湖人的事儿哦。”

这倒是实话,这几年武林各派的势力越来越大,尤其是那几座有名门、世家的城镇,几乎到了小老百姓闻江湖人变色的程度。哪怕是来往都是客商的雁琅镇,也因为交通发达,成了许多江湖人落脚的地方,这客栈老板也是深受其害。

雁琅镇距离千机教只有小一天儿的路程,还算得上是他们千机教的地盘儿,这白道的人在他们地盘儿上出了事儿,以后可百口莫辩了。

严牧立即叫茶棚的人把附近能抽的开身的千机教弟子都叫了过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李无言师姐妹。

在千机教弟子们正在往雁琅镇赶的时候,李无言的小师妹先回来了。师妹的脚好像受了伤,只能拿自己的剑充当拐杖,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客栈。叶寒鸦二人见状,赶忙将人扶到了椅子上坐好。

客栈的伙计们忙着给小姑娘收拾房间准备吃食和热水,而严牧嘱咐叶寒鸦先照顾着人,自己则到外头找大夫去了。

“你这是怎么了?”叶寒鸦倒了杯茶水递到她面前,“你师姐呢?”

“我师姐不知道去哪儿了……”小姑娘说着说着居然哭了出来,眼泪把她脸上的灰都和成了泥,“我们、我们昨天……有人……他们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小姑娘语无伦次,显然是受到了些刺激。叶寒鸦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好在这时店小二已经收拾好了一间客房,叶寒鸦见小师妹只知道哭,就一把将人扛起,将她丢进了收拾好的房间里。

没过多久大夫也来了,小师妹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外伤,只是两只脚受了伤,休息几天就没有大碍了。

此时她已经恢复过来了,就跟叶寒鸦她们讲了自己经历的事儿。

“我就跟着师姐追了出去,但是我轻功不好很快就跟丢了,那时候我已经走到了镇外,然后……然后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个人袭击我……我、我被他打伤,昏了一阵儿,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因为双脚疼的不行,又不知道师姐的下落,她只只能想到先回到客栈看看状况。

这一路上,有不少人都瞧见了她的惨状,但所有人看到她手里拿的剑、以及剑鞘上齐阳派的标志花纹,都对她敬而远之,没有人敢伸出援手的。

小师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遭过这样得罪,要不是去客栈寻找的想法太执着,她早就在大街上哭晕过去了。

严牧问:“你们有没有什么仇家?”

李无言的师妹想了想,摇了摇头。

他想到了几种可能,要是普通小毛贼为财而来随便闯的房间,那在见识了李无言的武功后第一时间应该就是跑,可是听店小二说头上的打斗声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但仇家的话,哪个门派在江湖上没有仇家呢?问题就在到底是谁的仇家。

据说齐阳派中的人都很少离开门派,李无言和她小师妹都是不常行走江湖的人。再说,如果想寻仇的话趁她们路上的这三四个月动手也可以啊,怎么非得等到她们在雁琅镇的时候动手呢?

可如果是有人想找千机教的麻烦,才专门挑了这时候动手,但这又是为什么?

首先,出事儿的又不是千机教的弟子。其次,就算齐阳掌门因此对千机教怀恨在心,那凭着千机教这几十年攒下的人品,以及在黑道上的地位,一个齐阳派的怨恨显然是没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