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都子清了清嗓子:“不过是一层结界罢了,为师勾一勾手指,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破入。只不过为师好歹也是小雪的长辈,不好管她一个小辈人的事,还是留他们一点私人时间吧。”
其实他试过旁听,但沈赤亲自设下的结界太有水准,以他的修为,实难破阵。但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自己知道就好了,不必告知徒弟。
作为男人,是该留点私人秘密的。
这样看起来比较有城府,也比较深沉。
他想做一个如沈赤那般装比的人。
-
屋内,沈比人落座,修长指骨奉茶,轻抿茶水。
他着一袭胜雪的云纹长衫,三千鸦发倾泻肩臂,眉心那一点丹砂嫣红夺目。
只是浓睫微垂,似做贼心虚,不敢同面前的施雪对视。
施雪手腕上的蛇镯已经卸下,没有小黑在内的银器,只是废铜烂铁。
施雪咬了一下唇,想起这些日子的事,脑子里天人交战。
她一直以为师父天人之姿,高高在上,犹如雪山之巅的高岭妖花。
不容人染指,不容人唐突。
直到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的伙伴变成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师父。
施雪对于师长的滤镜,一夜之间,碎了个干净。
仔细想想,小黑确实拒绝过她好几次同睡邀请,也是她一意孤行要拉小黑上床的。
她抱着师父入睡,虽然手感冰冰凉凉,很舒爽,但她要是早知黑蛇是沈赤,她一定不会那么胆大妄为。
很难讲,究竟是她下作,还是师父。
或者各打一巴掌,两人都挺冲动,竟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错事。
甚至她还与沈赤师父烙了腕骨的婚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