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母一阵天旋地转,厉声道:“什么?!我绝不允许。”
白老爷冷了脸:“刚才你也说了,男人在外打拼不容易,家里人要多忍让,怎么到我们家,你就不愿意了?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
白姨母身子不住摇晃,她知道白老爷为什么敢这么做。白老爷之前一直忍让她,是因为白家生意和商府挂了钩,现在没了这层关系,他就不忍了?明明白老爷发家还是靠她家!
白姨母人到中年,遇到这样的事儿,就想找人倾诉,可是找谁呢?母亲年事已高,其余亲戚?他们家女儿遇见事时,自己一味劝他们女儿忍让,现在,自己遇见事,他们定然也只会让自己忍了,说不得还要叫自己别使小性子。
找商府?影影的事还没过去呢。
白姨母到这一刻才算明白了,在别人遇事痛苦时,自己劝别人忍让,多为男人考虑有多么令人难受,正因她这样的态度,她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其实,白姨母落得这样的下场,和她自己有很大关系,每次,她都会在白老爷面前说,尘影之流一点都不体贴男人,多么多么错……
她这样毫无底线,白老爷听着,就觉得哪怕自己犯了错,白姨母也会忍让,久而久之,更觉得白姨母理所应当忍让,因为白姨母自己就是这么指责不忍让的女子。
人性,经不起考验和放纵。白姨母的普世价值观,终于有了应验的地方:她自己。
一连数日过去,商府杨柳依依,清荷开满玉池。澄澈的池水中倒映着粉嫩的荷花影、柔软的白云、天空的蓝和池水的青交相辉映。
尘影这几日都在打理商家生意,以及重雕玉佩。
玉佩中的血迹已经无法清洗干净,翠玉泣血在玉行来说本为不吉,所以,她得把上面赤红的血珠改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