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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里亦是货郎出身,在细柳村这个地界,已经算是见多识广。

更何况,与兄弟姐妹们相比,他小小年纪就能够在县城里工作,在同龄人中,更是一等一的存在。

只是,方才齐公子与那竞争对手所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

什么《算经十书》,什么佛郎机,他闻所未闻。

他能够感觉到,在那一刻,他被一种无形的隔阂阻挡开来,成为了一个局外人。

“别自责,他们是读书人。”管事的再劝。

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

齐公子是秀才,那姓宁的年轻书生也天资不凡,他们说什么自己听不懂,也理所应当。

魏捷去时信心满满,离开时却失魂落魄。

哪怕管事的允诺他,等到他年纪再大一点,可以独立做账房了,一心堂会优先考虑他时,他也没能够开心一点。

隐约间,他似乎能够看到有一种无形的东西,让他与齐公子、宁颂分开。

最终走向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随着魏捷等人的离去,此次面试的结果不言而喻。

宁颂非但获得了这份工作,还与齐公子建立了颇为稳固的交情。

具体表现在于当他离开张家大宅时,齐公子将他送到了门口,依依不舍。

“若是解出了题目,一定要把答案告诉我。”

“自然。”

话说到如此地步,齐公子仍然不肯回去,眼巴巴地看着宁颂坐上车。

若不是宁颂明确地告诉他家里还有弟妹,不方便接待,他恐怕还会专门跟上来。

来时宁颂坐的是刘大郎的牛车,回去时,却是张副掌柜亲自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