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相比于宁颂无声的挑剔,宁木的反应却大得多。
他惊喜地看着眼前的食物,不可置信地转头,又回过头,好奇地问宁颂:“大哥,这是我们的饭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我们,能吃这些吗?”
如果说白日的稀粥是偶尔过节时能够吃上一顿的好物,那么眼前的东西,就是属于平生难得几次了。
更何况,这两顿离得是如此之近,就好像储存了几年的好运气,要在这时候一起花光了一样。
说到这里,宁木竟然生出了两分无端的惶恐。
但宁木的不安很快被安抚了——
“没什么,正常吃吧。”
作为回应,宁颂拿起了木勺,给宁木添了一勺蛋羹。
或许是宁颂的态度太过于淡定,宁木很快就抛弃了内心的负面情绪,变得开心起来。
非但如此,因为这两顿好饭,宁木如同小动物一样对宁颂生出了几分孺慕依赖的情绪。
他顺利地将对于父母的依赖,移到了宁颂身上。
相比于宁木的单纯,宁淼这一顿饭可谓是坐立不安,如同嚼蜡。眼前,宁颂身上的锦衣不翼而飞,穿着的是一件旧棉袍。
白日,宁颂从她口中听说了粟米是爹用衣服换来的,之后,对方就出了门。
一个时辰过去,这人身上刺绣的袍子就消失了,换成了桌上的饭和菜。
而失去了那一套好衣裳的宁颂,仿佛就和堕入凡间,失去了法衣的神仙一样,也失去了回去的办法。
这让宁淼无端地心惊肉跳。
一顿看似平常无奇的晚饭,在宁淼的坐立不安下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