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欲放飞鸟的动作滞住,缓步转过身,望向了她。
这样漆黑的夜晚,她明明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她仍是莫名感觉有阵寒意顺着她的脊梁骨在往上涌。原地踌躇了片刻,她大着胆子往他面前走近了些:“你……在干什么?”
他没吭声,面朝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了透光的窗外。
骆雪终于看清了他。
他的周身弥漫着一股烟黑色的死气,眼珠变得血红。
那是……谢必安?骆雪一惊,想要后退,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无法动弹。
他走到了她面前,蜷指一握,掌心里的黑鸟被捏碎。猩红的血从他白皙的指缝里渗了出来。
院子上空的黑鸟惊声乱飞,撞在一起,成簇往下掉落。
满院的血腥气。
他沾满鲜血的手伸向了她。
一片混乱里,她毫无挣扎之力。眼前一片血红,意识陷入混沌。
骆雪猛吸了口气,倏地睁开眼,从床上一撅坐了起来。她的神经仍处于紧绷状态,手胡乱往边上一抓,一把揪住了趴在她床侧的小巴。
小巴被无辜揪掉了一撮毛,嗷呜乱叫着滚下床。
“小巴?”听到猫叫声,骆雪恍然回神,趴到床边伸手捞它:“对不起啊小巴,失误。”
小巴甩了甩被她揪了一把毛的脑袋,委委屈屈地把屁股对准了她。
是梦吗?
“醒了?”是谢必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