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伊桃愿意讨水喝,起码说明她还有求生意识,也算是好兆头。
看她一口一口喝完了杯中的水,骆雪拿走了她手里的空杯,低着声询问:“还要吗?”
“够了。”伊桃道。
“还有什么想要的吗?”骆雪弯腰替她掖了掖毯子,“饿不饿?我给你留了点心。”
“不饿。”伊桃的手从毯子底下钻了出来,抓住了她的衣角:“骆雪,你坐下,陪我说会儿话。”
“嗯。”骆雪安抚着抓了抓她的手,待她的手松开,她去一旁搬了张椅子来,在她身边坐下。
队友把火炉点燃了,屋子里的温度在慢慢升高。
小巴团缩在不远处的垫子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伊桃的目光转向了黑漆漆的玻璃窗外,她的思绪似被拉得很远,沉吟良久,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和于逸的过去吗?”
骆雪出神望向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闻言看她:“嗯,我记得。”
“我和于逸之间,其实有一段缺失的记忆,”伊桃感慨般叹了口气,“是我忘记了。”
骆雪想到了点什么,心口一跳。她没接话,挺担心地看着她。
“我那时病得很重,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是在跟死神打交道了。我记得,在我还有一点意识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于逸趴在我床边哭。他哭得很厉害,我从没看到他这样伤心过,感觉像是我就要死了。我为此还笑话他是个哭包。那场手术做了很长时间,真的,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伊桃哽咽着,话音渐渐低了下去。
骆雪看着她眼中积蓄的泪水,有些不忍心,撇过脸,给她手中塞了块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