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同是一惊。背着手在土坑边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最终也没能瞧出个所以然来。只道就地等着,静观其变。
同行人多是没主意的,村长说什么都应好。
哑叔伸手在坑边大致丈量了一下,跳进坑里,把土坑又往下深挖了几铲子。
天光渐亮。村长抽完一袋烟,仰着头看着日头升起的方向,掐着时间从歇脚的石块上站起。
他拍了拍裤上沾到的尘土,走去了前一天在义庄受惊险些摔倒的老头面前,客客气气道:“齐老,您看,这时候也差不多了。咱是不是,该松松土了?”
齐老忙不迭在旁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点点头,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行,都听村长的。”
哑叔朝叉腰站在树下的铁哥招了招手,打着手势示意他一起来抬棺。
村长抓起把冥纸,跪于墓前,絮絮叨叨说了几句乡话,手一抛,冥纸纷扬落入坑中。
哑叔与铁哥合力抬起棺材走到坑边,动作熟练地下到了坑里,示意铁哥把棺材慢慢往下放。
棺材一点一点挪进坑里,放平。抬棺的扁担抽出,哑叔把捆棺的绳子收起。工具丢出坑,哑叔很快跳了出来。他拿起铲子静候一旁,只等村长一发话,他就把坑填上。
村里陈旧的规矩多,就算下葬仪式再简单,该有形式还是得有。
齐老领着后辈们在坟前进香叩拜,在火盆中化纸的时候,村长唤哑叔去填坟。
哑叔撸起袖子刚铲起一捧土,静置坑中的棺材忽地有了异动。
“咚咚——咚咚咚——”
棺材发出了一阵剧烈的敲击声,听声像是从里头发出的响动。随着敲击声愈大,棺材也跟着晃动起来。
聚在坟边的村民们都被这动静吓到了,纷纷后退,不敢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