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摁燃了手中的打火机,一手拢住微弱的火光,与几步外在掸灰的骆雪对视了一眼。
他小心翼翼地遮挡住怪风来的方向,举高打火机,放轻了动作,移步慢慢走去了梯子下,凝神观察。
只有打火机的一点光,根本没办法照亮这么大一个地下室。
骆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频频震动的木板和还在掉落的土灰,旁的什么都没能看清。
须臾,他推了推眼镜,从梯子底下退行开:“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想先听哪个?”
“我们现在的处境还能更糟糕吗?”骆雪毫不犹豫道,“先听好消息吧,起码能让我先缓口气。”
火被风吹熄。谢必安重新摁燃了打火机,拢着火,往她那侧递了递:“拿一下。”
骆雪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屏息接过了打火机。
小巴紧贴着她的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警惕四望。
谢必安偏头掸落发上沾到的灰,不疾不徐地解开西服衣扣:“好消息是,上头那块被钉死的板子已经出现了裂缝。乐观的话,我们很快就能从这里逃出去了。”
骆雪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坏消息就是……”
他将西服脱下,抖开,罩在了她的头上用以挡灰:“外头等着我们的,是未知。”
“啊。”骆雪扯开遮眼的西装,点点头。手中的打火机又被风吹熄了。
这股风来得极古怪,刺骨的寒。辨不清具体是打哪儿吹来的。好像是四面来风,又好像只紧着一处猛吹。
骆雪被风吹的打了个抖,她试着摁燃打火机。连着摁了好几下,打火机只冒出了点火星子。
谢必安抓住了她的手腕,抽走她掌心里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