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很漂亮,杏眼棕瞳,长睫绵密。
骆雪看着她的眼睛,有片刻的恍神,恍惚能猜出她那张掩在纱巾下的面孔有多美。她守在这种地方,这样的装束倒也不让人多意外,大抵是为了保护自己。
“她是哑女,义庄里的守棺人。平时鲜少与活人打交代,因而不喜见生人。一会儿我们避着她点就是,不用特意打招呼。”谢必安小声交代道。
骆雪点点头:“嗯。”
小巴满眼好奇地跑去了哑女脚边,大着胆子嗅了嗅她的裤腿。
哑女被猫拱了脚,吓了一跳。她猛地一撅,顾不上管失手掉落的木桶,如离弦之箭般转头就跑。
小巴差点被落地的木桶砸到头,受惊炸毛,飞速窜逃到骆雪身后,惊魂未定探头回望。
“欸……”骆雪想叫住哑女,话刚起了个头,哑女眨眼间就跑去了屋后不见了踪影。
躲起来了?看来她真是很怕见外人。
“不用管。”谢必安淡声道。他对这一幕早就见惯不怪了,迈步向前,推开义庄半掩的木门,回首示意还在原地愣神的骆雪跟上。
“捣蛋鬼。”骆雪低头轻斥了声顽皮的小巴,抱起猫往敞门的屋里走。
厚重老旧的木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整齐排列的几十口棺材。
棺材的木色不同,材质也不尽相同。列于门前的几口棺材色新,越往里,棺材越旧。最里头靠墙的一排棺材漆面剥落,露出的木头也有部分腐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