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死后,她的母亲把自己的灵魂交托给了那位。以此为代价,换得孩子的一线生机。所谓生机,其实也不过就是换得个能跑能跳的躯壳。为了给孩子续命,那母亲利用自己的孩子做饵,诱捕猎杀了不少人。”谢必安道。
“是母亲杀人?”骆雪虽有所料,但从他口中得到确认,还是有些惊讶:“所以,那孩子啃食的尸体,也都是母亲所杀的?”
这么一联系,就能解释为什么那孩子在她被那妇人拉走后会对她做出提醒。以及危机时刻就算咬住了她的脖子,也没有下死手一下把她的脖子咬断。
毕竟以那孩子的那口尖牙,真想咬断她的脖子,是轻而易举的事。
“对,一直都是母亲动的手。那位母亲觉得,她这么做,就是把脏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了。罪孽她来担着,她的孩子起码还是干净的。”
谢必安道,“于是她便用自己的方式强行留住了她的孩子。用人命填补那孩子死前的形态,让她能一直这么半人半鬼地活着。新鲜的魂灵能掩住亡者的气息。那对母女常年藏匿在人群中,气味混杂,更是不易发觉那孩子跟常人的区别。”
“把脏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真不知道该说她这想法是伟大,还是荒唐。”骆雪从鼻腔里哼出声笑,加重了“伟大”的咬字程度,讽道:“你说,她想留住孩子的执念,真是出于‘爱孩子’的心理吗?”
“不清楚。”谢必安摇了摇头,“情爱这东西很复杂。就算是天生具备爱恨能力的人类,也经常会弄混自己的真实情感。垒叠的问题也不少。用错方式,更会错误表达。”
“在我看来,那位母亲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感受。”骆雪言辞间夹了点私人情绪,肯定道:“是她的私欲。”
谢必安揉抚小巴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或许,你是对的。”
没料到他会附和她的这一说法。骆雪愣了愣,转头迎上他的目光:“你不觉得,我这想法很冷血吗?”
“理性分析而已。”谢必安缓慢低下眼睫,继续揉抚怀中的小巴:“况且,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跟小巴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亲密了?
骆雪的目光转向了在他怀中舒服到翻起肚皮眯起眼的小巴,心情陡然间好了起来。把盘中剩下的食物一扫而光,问:“今天我们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