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页

上前给新郎抚背的妇人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语气温和道:“海谌啊,来,该喝药了。”

“别了,妈。”王海谌挺抗拒地推开了药碗,“这药我还是一会儿再喝吧,苦。”

“良药苦口,不吃药这病怎么能好呢?你说是不是?”新郎的母亲很有耐心地在一旁劝。

“嫌药苦的话我这有芝麻糖。”坐在亲属席位一拄拐老者颤巍巍从口袋掏出一个纸包,纸包往前递:“我也是个药罐子,秀娥总在我兜里放些她手工制的糖,外头可吃不着这口。不嫌弃的话,拿去冲冲药味。”

他递出的纸包偏移了新郎的方向。

骆雪心觉有异,侧头看向递糖的老者,瞧见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用线缠补过支架的墨镜。再观他的拐杖,也是根盲人拐。

看来这老者跟于逸一样,也是眼睛不好。

“海谌,听你丈人的,就着糖把药喝了。不然一会儿没力气拜堂,耽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妇人继续好声好气地劝道。

王海谌犹豫了一下,皱眉同意了。

“甘叔,谢了啊。”

“杨二婶你这说的什么话,太见外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对对对,一家人了,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

两方亲家客套了几句。

杨二婶拿过了甘叔递去的纸包,打开纸包取出块芝麻糖,喂到王海谌口中。转瞬又拿起暂搁桌角的药碗,很仔细地吹了吹。

王海谌含着糖,一口一口慢慢喝下了杨二婶喂送到他嘴边的汤药。汤碗见底,他皱起的眉头都快打成个结了。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药是真的很苦。

骆雪暗想。

药?她冷不丁记起任务卡上的提示。

“噗——”王海谌吐出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