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在说她?
时新望早已习惯了外界的各种嘈杂之声,对此充耳不闻。依旧是那副没什么情绪的表情,安安静静坐在车后座。
在母亲招手要她帮忙时,她甚至连屁股都懒得挪一下。
戴上耳机扭头看车外,瞧见了树干上迎风而舞的黄色布条。
不舒服。很不舒服!
心理医生的诊断书写得冗长又复杂。简而概之,就是她有病。深度厌世、情感淡漠、共情力差。
用父母的话讲,更直白。
养不熟的白眼狼。
如若不是心理上的不舒服,那就是生理上的原因?
死气沉沉。这种不舒服,好像是那片林子给到她的感觉。那些布条又是什么?在布某种法阵?
静。
很静!
屏息细听,这林中静的可怕,半点杂音都没有。
不闻人声,更不见任何活物的踪影,就连一丝风都不曾在这里刮过。诡谲氛围下,只觉压抑、沉闷。
“唰唰——唰——”
原本寂静无声的林中忽有鸟雀振翅飞速掠过的动静。
她的思绪被打断。
仰头看去,群飞的鸟雀遮天蔽日,黑压压地朝她站着的方位飞了过来。辨不清具体是什么品种,皆成墨色。
数量实在太多了。密密麻麻,笼罗成个巨大的罩子,将落日余晖一点一点吞噬殆尽。
天现异象,这般强烈的视觉压迫感不禁令人头皮发麻。
时新望仰头看天,顿觉呼吸一滞。呈警戒之势下意识往后退行了半步,紧贴树身。
捆绑于树干上的黄色布条被不知打哪儿刮来的一阵怪风吹鼓起,布面上的朱砂色符文似注入了新鲜血液般在形变游走。
不过弹指之间,黄布开裂张扩成触手状。悄声攀向她的腰间、脖颈、手肘、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