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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内里穿着自己的衣服,外边套了大红的新郎服,他的短发和周围的人装束有些格格不入,却也穿出了潇洒俊美的味道,透着些年轻人的朝气。

他垂着眼眸,数着自己的心跳。

外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凄厉的哭嫁声,混在乐器的喜调中,让人头皮发麻。

胖子他们坐在人群中大气都不敢喘,手里溢满冷汗。

当看见‘病重’的新娘被扶出来的时候,他们死死地压抑住了喉咙里的声音,口腔里传来牙齿上下磕碰的声音。

他们之前讨论过,林府的人会不会让公鸡替新娘拜堂,这当然是最好的情况,哪怕和公鸡拜堂有些滑稽,但总好比过和鬼拜堂。

穿着绣金嫁衣的新娘披着红盖头,昏暗的灯光下他垂着脑袋,让人看不见模样。

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他,带着他走到了棺材的另一边。

冬冬离他最近,下意识憋气,不敢呼吸。

新娘的这幅模样,不像是病重,倒像是尸体。

冬冬竭力安抚自己,不可能的,一定是被下了浑身无力的药,他不会现在死。

艳红的喜堂,幽微的烛火,放置在中央的棺木,被搀扶的似乎没有呼吸的新娘,安静的宾客,红玉捂住唇,避免自己惊叫。

谢青的视线划过新娘,手里捏着红绸的一端。

另一端被人放在了新娘的手里,从袖口处伸出来的手白皙纤长,只是指尖颜色似乎微微发青,好似死去多时。

红绸中央的花落在棺材内,媒人略带阴冷地声音在夜里响起。

“喜棺压晦,永结良缘。”

屋外的唢呐声骤然鸣响,锣鼓声起,哀嚎的哭嫁的声音混在其中,越发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