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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会受伤?

景浔用地摇了摇头,似乎想把纷乱的思绪理清。

记忆是经历的载体,在生病后最麻烦的不是不能正常生活,而是时刻处于一种怀疑自我的恐惧里。

这件事到底做没做,他到底在原地还是在前进又或者在后退。

那些没有被遗忘的记忆都因为不连贯变得模糊不清,甚至自发衔接了一些臆想,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共情力变差,一切情绪束缚都变得薄弱。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着哥哥失踪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打扰他。

在画画的时候脑海里有着无数个残忍的画面,那是过去的经历,那些在他面前被肢解被虐杀的人似乎换了张脸,有时候是他,有时候不是,施暴者的脸模糊不清,有时候好像也是他。

反胃恶心,又好像无比快慰。

景浔脸色苍白,按住了疼痛的胃部。

只要画出最完美的画,就可以解脱了,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景浔的眼眸变得极为柔和,他看向了画里的青年,而后拿着没电的平板下楼。

家里空荡,角落里没有林织的行李箱,阳台也没有林织的大衣,沙发上没有他给林织拿的毯子。

景浔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四处搜寻着林织的痕迹,他看向了厨房,仿佛下一瞬就会有人在里面出现。

他又看向了大门,仿佛下一瞬铃声就会响起,黑发青年会站在门口对他打招呼。

没有,什么都没有。

空荡荡的,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