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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的迸发如同新枝抽芽,让他得以摆脱因反复斟酌思考而产生的让人厌倦烦躁的空白状态。

腕表轻微的震动提醒着时光流逝,景浔惯性地看了一眼后没有任何停顿地继续描绘。

在过分专注里他遗忘了空间里还有另一人的存在,他细细地勾勒着边缘,进入了近乎狂热的认真。

血色的暗调在脑海里不断闪烁干扰着他的思维,向他诉说着关于死亡和血腥的艺术。

温热的血液如同死者的哀歌,干净的笔刷上被人沾染上锈红,让他进行着称赞与歌颂,摧毁着他的美学又蛮横地塑造,他竭力地排斥又不可避免的被影响。

暗红色调制颜料被人描绘在灰色雾气上,画出这一笔的人,沉浸在其中无知无觉。

断续的雨在夜半便停了,窗外的光线慢慢变得明亮。

林织因强烈的注视感而从睡梦中醒来,因光线加上初醒视线的朦胧,他只能模糊看见有人坐在不远处看着他。

林织撑着手坐了起来,视线恢复清晰。

他知道是谁所以并不防备,揉了揉额角仿佛刚从混沌中清醒。

景浔的状态有些异常,相较于昨天而言,他身上的混乱感更严重了。

“是一晚上没休息吗,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林织声音轻柔地开口询问,仿佛没注意到恋人的弟弟看他的视线有多么冒犯。

那种专注的近乎于要将他的身体切割细微观察的视线,充满着病态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