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铎每每想起便觉得不甘,怨恨起所谓的命运。
裴铎又想着林织不懂便好了,他死后他依旧是山林间自在的妖狐,无拘无束。
他甚至可以早些放林织走,让林织去自由自在地过想要的生活。
但这同样让他煎熬,翻来覆去竟无法寻求一个足够满意的答案,甚至冷嘲着自己的大方想法。
若是能活久些便好了,师父断过他的命格,他已经没有多久可活,越发剧烈的头痛似乎已经在为他敲响丧钟。
裴铎以往对这件事很坦然,只要他准备足够,裴家不会有事,死了反倒让许多人松口气。
他的仇已经报了,因此活与不活,他并不在意。
可如今却不同,他对生命的贪婪渴求与日俱增。
每晚拥着林织时,同爱怜一并的是不甘,他听着林织说着好听的话,心里欢愉与酸涩同行。
夜色深深,裴铎从密道回了府中。
进入到卧房,裴铎便发现了不对。
桌案与床脚多了许多抓痕,有些东西东倒西歪,似乎发生了争斗。
裴铎焦急地去寻林织,却发现他正以狐身躺在床中央,看起来并无大碍,裴铎悄然松了口气。
他俯身去摸林织,却被狐尾被拍开了。
这种抗拒的动作让裴铎手一顿,还未开口,便听见了小狐狸有些惊喜的声音:“大人,你回来了。”
“大人的头疼好些了么,近日都不带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