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心情不好便不爱进食,他并非绝食,而是习惯。元岫教训的对,他也该疼惜自己的身子。
更不该错认了元岫人品,认为她会是为了家族荣耀,勉强自己委身于人的人。
元岫一直没有给回信。等到了最后一日,朱慎尧已经在反思幼时犯下的问题,什么不该因为没看见元岫就胡思乱想。更不该因元岫嘴里多提了两句表哥,就误以为她春心萌动。
元岫仔细想想朱慎尧这些年龄尚小就有过的乱七八糟的心思。
六岁那年初遇她时就总想着她是什么鬼,那年她才三岁。
再见面,元岫满脑子都是他昨日送来足足十页纸的“告知书”,那哪里是告罪,分明是他自小就宵想娶媳妇的自白。
对此一无所知的元岫脸红了半宿,硬是没整理好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朱慎尧。
“阿岫瘦了。”
半月前,二人不过月下匆匆见过一面,细算下来,其实小一个月没相见了。
当朱慎尧走进,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自头顶传来,元岫鼻子莫名一酸,抬头回望。
“陛下看错了,这半个月,臣妾可吃胖好多呢。”
倒是朱慎尧,瘦了足足两圈。
他不吃东西,是绝食也好,习惯也罢。瘦是实打实了的。不过许是内心郁结被解开,精气神倒是更胜从前。
朱慎尧听出来了她话中有话,一手亲自扶着元岫,含笑道:“无人心疼送一碗安乐茶饭,阿岫怎的这般不会疼人。”
听他又是好一番的倒打一耙,元岫也懒得与他斗嘴。
见她不言,朱慎尧又道:“十四天已过,今日皇后总会准许留宿了吧。”
元岫余光瞥了一眼新雨。新雨有些心虚的四下看看。
“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