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臣发言,引得数人附和。
朝堂之上,朱慎尧危襟正坐于龙椅之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周身是散不去的药味,却也掩盖不住他不怒自威的天子之气。
竟不知元岫还给他弄了这么一出热闹。
思及幼时,元岫也曾策马奔腾向往着快于恩仇。
朱慎尧忽然发觉,几日不见,他想元岫想的厉害。
“此花有理,却也没理。吕氏女行事冲动,王家子办事就妥帖吗?婢女予夫为妾。这倒是寻常事。却没见过尚未婚配,就以此拿乔威胁妻家的。此事就是顺了章法,就应当如此不成?有因方有果。若是吕氏女当罚,王爱卿那不成器的儿子,便要罚的更重。不然家家学了去。不挑妻子德行,反而去挑谁家给的陪嫁丫鬟漂亮,会服侍人。那满朝文武,岂非尽是些酒色之徒!”
那王尚书吓得腿一软,当即跪了下去。
“臣有罪!还望皇上赎罪!”
“你是有罪!教子无方,还觉得受了委屈不成?”朱慎尧略作停顿,又看向那汗流浃背的吕大人,“朕虽无女,却有一众姐妹。若朕的皇姐皇妹受这等侮辱,定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方平仇怨。实在想不通吕大人所思所想,竟为一罪臣之女,将亲生女儿逐出家门任其自身自灭。”
皇帝开口便是罪臣之女,就表明了他对此事略知一二。
朝堂不乏与吕大人有过节的人,当即开口:“启禀皇上,依臣所知,此事之后,那罪臣之女不仅没有丝毫惩处,还被吕大人认作义女,上了族谱,只等择日消去奴籍入籍吕家嫁入王家。这般舍弃亲女,高抬罪臣之女,是何心思,微臣不敢妄自揣测。”
皇帝和大臣一口一个罪臣之女。恨不得将吕大人不顾忌讳收容罪臣亲属一事白在明面上。
此时可大可小。若是朱慎尧追究,问询他此番作为可是不满对沈雪儿全家的处置,吕大人又该如何解释?
汗水淹过眉毛流入眼睛里,吕大人却颤抖着握住笏板不敢乱动,已是悔不当初。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应当没人记起来。就算记起来,那也是吕素月小女儿心软做了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