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大儿子面临下乡,工作还没有着落,将来可能要有求于姜德山,他只能忍住心中不满继续赔笑,“您消消气,我改天把床修好还不行吗?”

姜柔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也很意外房子会变成这样……

她眼眸里划过心疼,表情也随之冷凝,“韩叔,床就不用您修了。我记得外屋有个座钟来着,那是我爷爷生前留下来的,它现在在哪儿放着呢?”

韩老三眨巴眨巴眼睛,支支吾吾道:“我家的确有个座钟,但它坏了,你婶子就把它给扔了。”

这年头钟表很贵,平常人只会修不会扔。姜柔沉默一瞬说:“既然扔了,您把钟钱赔给我吧,还有打碎的帽筒钱,床的维修钱,这些东西之前借给你们白用可以,但弄坏了就得赔偿,这您没意见吧?”

陈爱荷也被气得不轻,她万万没想到好心好意借出的房子会弄成这样。

“对,还有修床钱!你又不是木匠哪会修床?把钱拿来我们自己找人修!”

“……”韩老三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哪会情愿掏出这份钱?他心思快速运转,不禁后悔提出清点物品的主意。

他只是客气客气,谁成想对方竟然当真了。

为了不赔钱,他只能尽量圆谎,“我好像记错了,那座钟没扔,被我媳妇拿去修了。”

陈爱荷早已失去耐心,大手一挥没再给他狡辩的机会。“你先把钱赔了,等座钟修好后拿回来,我再把钱还给你,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这座二进四合院里住的都是老邻居,当年的事大家都清楚。韩老三不敢不同意,闹开了只会让他没脸。

很快,双方达成协议,都在字据上签了姓名。

韩老三从挎兜里掏出三十块钱,很是心疼道:“嫂子,这钱您先收着,我明天就能把座钟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