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吭声。
对女Alpha抱有天然的敌意。
她也是将岑骁渊当做工具对待的人之一。
茶泡好了,岑绮露将茶盏推至桌前,茧绥探身去拿,岑绮露则将两只手露给他看。
“这一只手,是用来品茶作乐。”岑绮露把右手伸出来说,紧接着又把另外一只甲面平整洁净的手搭在案上,“这一只呢,是用来杀人的。”
她抬眼看茧绥的反应。
茧绥喝下一口茶,苦味在喉腔里蔓延,他皱了皱脸,说:“那你是个左撇子。”
岑绮露一愣,随即笑起来。
茧绥不懂她的笑点,把茶放回桌案,“我还是不喝了吧,我喝不惯。”
“好啊。”岑绮露爽快地应了,命外面候着的人去准备茶点和清水。
待茧绥压下喉咙里的苦味,她说:“我听手下的人说,你们今天去了韶航的葬礼,怎么样?”
岑绮露必定是派人监视着,才能如此清楚他们的行径。
如今正大光明地点出来,茧绥没懂她的意图,“回来的半路上下了太阳雨,天很快晴了。”
岑绮露愣住,没想到茧绥不按常理出牌,失语片刻,干脆直言:“我是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感?”
茧绥如今的瞳色浅,但眼睫垂落下的阴影依旧乌黑浓密,眨眼时神色透着天然的懵懂。
岑绮露说:“你不知道么,岑骁渊当年本可以直接杀了他……”
“这件事他和我说了。”
“他怎么说?”岑绮露笑着问他,“他有说自己是故意留韶航一命,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茧绥一顿。
“看来他没说,也难怪,亏他想得出来,岑澜死时也一样,他一定是说了什么才导致岑澜崩溃,可惜了,我没能亲手杀死他,便宜他疯疯癫癫上吊死了。”岑绮露说,“不过韶航死得太不巧,都拖了这么多年,好歹再撑撑,他那一派的拥趸,我还没能完全接手。”
她似乎把茧绥定位成岑骁渊的宠物一类的存在,说话没有遮掩,残忍至极。
“我的表弟可太喜欢你了,为了你,可是把什么都抛下不要。”岑绮露忽然伸出手,捏住Beta的下颌,“说起来,我曾经也有一个陪读。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我太早分化,她又太惧怕我,要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再久点,会不会也和你跟我表弟一样?”
茧绥想要撤开,岑绮露却故意利用信息素压制,佛手柑的香气四溢。
然而,茧绥已经习惯了高阶Alpha的信息素,即使被压制,也尚有气力挣脱。
他一下退出去好远,以防备的姿态对准女Alpha。
岑绮露再次感到意外,朝茧绥招招手,“开个玩笑嘛,可不许和岑骁渊说。”
茧绥不过去,戒备的模样在岑绮露看来就像炸毛的小狗。
她唇角勾起笑来,说:“我那不争气的叔叔在C区过得怎么样?”
茧绥这才想起她是岑沐的侄女,回想和岑沐的最后一面,医生的手指差点被小灰咬掉。
“……很好。”
岑绮露点点头,“哦是吗。”
岑绮露又说:“小狗,你知道吗?”
“……我不叫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