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绥再三保证,尘燃才三步一回头地退出去。
长廊上,岑沐笑呵呵抱臂,“这小两口吵架,外人……”
尘燃直接无视他,靠着门边侧耳听。
房间隔音意外好,他什么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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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茧绥的手刚离开岑骁渊的肩膀,岑骁渊就一把抓住他。
茧绥:“你让我不要和你说谎,但是自己却一直在骗我。哪怕看不到,你对周围的感知也很敏锐,根本不需要我的引导。”
岑骁渊没有吭声,只是拽着茧绥的手腕不松手。
“韶航说你的信息素紊乱症是假的,你一直能很好的控制信息素。”茧绥看着眼前的Alpha,尽管对方看不到自己,他还是直视对方眼睛的位置,“你不说话是在想什么?我以前总是猜不到,现在稍微能懂了一点,你在想当初就应该把韶航直接解决掉,对不对?”
沉默已经替Alpha做出回答。
茧绥接着往下讲,把韶航告诉他的那些事串成完整的剧情,一直讲到岑澜的死,他稍作停顿。
“你怀疑是我杀了他?”岑骁渊终于肯接话。
茧绥不太确定,因为就在半年前,岑骁渊还问过他恨不恨岑澜,说自己会去替他恨。
“我是想亲手杀了他,”岑骁渊的手掌绕到他的后颈,低下头来,轻轻与茧绥的额头相抵,“不仅如此,我还想要碾断他的四肢,让他一路爬出去,受众人围观。”
他把他自己阴暗的思想铺开在茧绥面前,颇有自暴自弃的意味。
“但岑澜是自杀,他吊死在自己房间里。”岑骁渊的语气未变,甚至有些随意。
岑澜死得极其不体面。
作为一个劣质Alpha,死后那股刺鼻的信息素扩散、蔓延,一直持续了很久。
他终究输给了他亲手培养起的Alpha,输给他心心念念的高阶血脉,没有比这还讽刺的事。
“对于岑澜来说,让世人都知道他是个劣质Alpha,倒和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也的确了解那帮老家伙,他前脚刚死,那帮人就紧忙压下消息,宁可让他‘失踪’,也不愿承认岑家的家主是个劣质Alpha。”
岑骁渊的手指不断摩挲在茧绥的后颈,一字一句:“我后悔自己去晚了一步,我应该……”
茧绥捂住了Alpha的口,四周又静下了。
“好了,这个我知道了,这不是我要问的问题。”
茧绥的本意不是探寻这个。
岑骁渊的嘴巴还在他的掌心,说话时摩挲着手心里的肉,泛起痒意,“……那你要问什么?”
“如果韶航不和我说,这些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
茧绥替岑骁渊回答:“你永远都不会说,那样我就永远都不知道。”
“说了你只会逃得更远,茧绥,那三年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我知道,是解脱、是自由。那你猜那三年对于我来说是什么?”
岑骁渊凑近了,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块。
“就像你所看到的,我变得更糟,我像一台机器一样运作,我的思维也像机器,我只管得到,只想把你捆在我身边,就算是现在也一样,我后悔没有让韶航彻底闭嘴,别人怎样,生还是死,我统统不在乎,我只要你。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没有一天的安宁,只要我还有意识,我就一定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