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绥看着陌生的号码,心里没由来地一突。
拿起来,放在耳边,好久对面都没声音。
他也不吭声,只是等待。
“在等你弟弟的电话?”岑骁渊终于开口。
茧绥松了口气,“没有,号码首位是A,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岑骁渊反问,随即了然,“你以为是岑澜?”
茧绥没吭声,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鬼故事看多了么,你连他都想了,就没想到是我?”
茧绥说:“你什雨隹木各氵夭次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一顿,“在盘算自己还有几天快活?不多了,我马上就回去。”
“那好,你快点回来。”茧绥说。
这回换岑骁渊没话说,过了一会儿,“这么急着讨好,难不成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茧绥很直接:“后院种的种子发芽了,想你回来看看。”
电话挂断以后,茧绥挪步到空房,他昨天实在没有事干,到处转了一圈,在那间放着幼时玩具的房间里翻到一盘录影带,那款式有点老,找不到合适放映的dvd。
这栋房子恐怕在岑骁渊的父母死后,就再没人住过,这么多年都是空房,十几年前的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读档。
他想拿给岑骁渊看一下,说不定对方还没有看过,这是一份留存下的记忆。
岑骁渊的身世那么悲惨,茧绥以为他在乎,就像茧绥在乎自己的家人一样。
半夜惊醒已是常事,茧绥又做了噩梦,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发光的金眸,骇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岑骁渊回来了。
午夜时分,鬼魅一般突然出现,还是这么近距离。
Alpha两条手臂支撑在茧绥肩膀两侧,眼眸的热度尚未褪去,呼吸粗重且急促,好像随时随刻要爆发。
茧绥一颗心脏跳个不停,像是要跳出来,咚咚咚,打鼓一样击在耳膜。
他张了张口,发不出一声。
岑骁渊俯下身,胸膛紧贴着他,像是野兽一般对他又舔又嗅,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脖颈上,牙齿在皮肤上轻咬。
茧绥的手臂颤颤地,落在Alpha的背部。
岑骁渊一顿。
“……你受伤了吗?”茧绥咽咽口水,声音干涩无比。
“没有。”随即是岑骁渊淡漠的声线,原来他没有失控,“你不想我受伤?为什么?”
茧绥的脑子还很混沌,反应不过来此时此刻发生了什么。
“流太多血会死掉的,我,”茧绥有点茫然,“我梦到过。”
而且还不止一次。
岑骁渊说:“我死了你就自由了,就不会被困在这种地方。”
茧绥想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