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迟七月半吧。”他说,“到时肯定要回来祭祖的。”
妈妈也没一丝诧异,细心给他收拾东西。
“你记着就好。”
她是个开明的母亲,很少干涉他的决定。
“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又不会出主意。”
“你和你爸一样,都聪明,总是比我有办法的。”
“你比他也稳重多了。”妈妈笑道,“他啊,爱玩得很,一点大人的样子也没有。”
张甘愣了一下。
她提到爸爸了。
爸爸去世之后,她常常偷偷抹泪,张甘也一直不敢提。
现在也还不敢提。
他赶紧上了车,道:“你在家别老惯着牛,让它自己吃草去。”
妈妈一下就被带过了话题去,道:“反正家里那么多东西,我和你奶奶也吃不完嘛,它吃又吃不多。现在外边的草啊,也怕有农药……”
行了,她唠叨劲又上来了,幸好叨的是牛,牛大概也不知道什么叫唠叨,也不会说话,就让她可劲叨吧。
张甘开了车回到市里,下意识第一件事就想联系李。但拿出手机又迟疑了一下。
上次事件之后,他们就没联系过。李虽然记起了失踪案的事情,但因为担心剑客再次出现,加上忙着照顾家里人,就暂时搁下了这件事。
他想了想还是没打电话。
再过几天,他的身体就完全透明,面临消失了,不如等回来再说。
张甘检查了一遍背包的物品,然后去廖伊当年失踪的地方转悠。
他想着廖伊是在这里不见的,说不定现场会有什么线索,比如入口之类的。
白日趁着没人时,他调整了身体,试着在街道上穿过风,穿过太阳,穿过空气。如果这条路上有庙台那样的空间入口,那他应该能进入。
遗憾的是,没有。
张甘在这条路上来回走了好几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没出什么意外。
看来和路没有关系,还是镜片的问题。
他又摸出了镜片,两个镜片凑一对看时,视线的中间依然有个黑点。如果交叠起来,就看不清东西。
廖伊到底是怎么把它弄碎的呢……
张甘在阳光下反复试验,也毫无头绪。
大叔凑过来道:“你在这看半天了,这啥玩意?”
他送外卖回来,看到张甘在这驻足,就跑来聊上了。
张甘说起了当年廖伊失踪的事,大叔道:“那还不简单,肯定摔碎的呗。小孩嘛,拿着这种玻璃片啊,说不定还会受伤。”
张甘放下镜片:“你说什么?”
“我说孩子摔的!”
“不是,后边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