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辰时,梁巡抚晨练结束, 吃了饭, 来到书房时, 面对的就是读信、回信、写信这样的杂事。

从书信里的信息来看, 近日的状况并没有什么改变

京城里端阳公主与成王之间斗得难分难舍,而他在临州, 看似卓有成效, 实际上却并没有抓住临王的把柄。

看完了京城里同僚和心腹发来的信件, 梁巡抚对京城里发生的一切心中有数, 紧接着看其他来源的信。

“咦。”

当他拆开县令的信件时, 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好奇的疑问声。

“老爷, 怎么了?”身旁的心腹正在替他收拾书房里的折子,闻言抬起头来。

“有一封信, 是关于凌持之的。”

梁巡抚看的正是他那位老乡的信。

这人他是隐约知道的, 只是不熟悉,仔细回想起来,似乎只有一张恭敬到近乎谄媚的脸。

有关凌持之的线索?

梁巡抚仔细将信件浏览了一遍,不由得拧起了眉头。

信中, 那位青川县的县令以极为隐秘的口吻写出了自己的发现, 并且指认现东省按察使凌持之与一位年轻的书生关系匪浅。

至于这“匪浅”, 写信人语气暧昧,看似想说什么,但细究起来, 似乎又没什么。

“他到底是想说什么?”

由于信件内容前半部分过于郑重,以至于后半部分道出猜测来时, 也显得那么的轻飘飘。

纵然梁巡抚自己写折子有时候也是这个风格,可作为信件的阅读者,这个体验的确不怎么样。

“……凌持之与白鹿书院操纵科举?”

心腹分析,这一封信中的端倪,除了事件双方的身份差距过大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疑点。

非要说的话,那便是凌持之有可能在考试时为了这位姓宁的书生提供什么便利?

梁巡抚看了书信一眼,冷笑了一声:“他自个儿是县令,县试也是他主持的,若是有什么问题,岂不是将自己也卷进去了?”

蠢货。

将不知所云的书信扔在桌子上,梁巡抚不打算为了这封信浪费自己的时间。

“况且,这两人非亲非故,凌持之那时候还在京城,何必要为了这么一个人而冒险?”

梁巡抚拿起了另外一封信。

心腹犹犹豫豫地看了自家东翁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

心腹深吸一口气,迟疑地说:“咱们……是不是猜错了方向?这姓汪的,或许说得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梁巡抚头也不抬。

心腹吞吞吐吐:“朝中有些大人,不爱娇娥娘,反倒是爱一些……男子。”

梁巡抚看信的手一顿。

“无理!荒谬!”

如此污秽的猜测,哪怕是自己的心腹,梁巡抚也忍不住连声训斥。

可他转念一想,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