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人傻愣愣的走来,他一把将人的手拉了过来。
打开自己简单的医药箱子给人处理伤口。
油灯在夏夜晚风之中摇曳,温黄得烛光映衬得人分外温和。
像是微有晕染的侧脸轮廓线,好看的有些像是画师有意描摹出来的一样。
许多盐没在意曹闻的目光,轻轻解开已经被血和草药汁糊住了的帕子。
伤口结了痂,揭开帕子时连伤口也要被扯动,虽然他已经尽可能的放轻了动作,但还是拉出了点血丝。
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偏头看了曹闻一眼。
曹闻见人突然看向他,虽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被抓包了,但心里还是会潜意识的锁紧,他不明所以的睁大了些眸子,冲着许多盐无辜的眨了下眼睛。
许多盐看着人傻乎乎的,耐着性子问道:‘疼不疼?’
曹闻才后知后觉手又流血了,实诚的摇了摇头。
许多盐蹙起眉:‘不疼?’
“啊.....疼,疼的。”
许多盐垂下眼睑,虽是心里无言,却还是把动作放得更轻了些。
他把方才在灶房里用舂好的草药轻轻敷在了伤口上,又取了一块干净的方巾系在曹闻的手上。
这方巾他权当是装女子的东西,平素自己就没用过,拿出来还跟新的似的。
崭新的方巾落在曹闻眼里,他胸口明显的起伏了一下。
原身小兄弟何德何能啊,娶的媳妇儿不单生的那么好看,还那么温柔贤惠处处为他着想!
曹闻暗暗咬紧牙撅起了嘴,总觉得心里好像有点酸溜溜的说不上来。
‘伤的是右手,平素动作的多,眼下就别在乱动了,当心又流血,好好养一晚上等伤口结痂。’
许多盐比着手势交待道:‘药草我知道怎么处理,我来就是,你去歇息吧。’
“不要紧,我不困,一点小伤碍不了什么事。”
许多盐看着曹闻没应答。
曹闻弱弱的看了眼抱着药箱的人,两厢僵持了一会儿。
最后便是他坐在榻子上,拿着蒲扇驱赶耳朵旁一直嗡嗡嗡的蚊子,陪看着许多盐收拾簸箕里的草药。
蕨菜是收获最多的,得用棕榈叶子分扎成捆,到时候卖就按捆来。
许多盐把蕨菜尾部码齐整,再用菜刀切平整,一捆蕨菜出来卖相就更好看了。
其余的草药和野菜分装即可,像是其他的野菜总量也不多,就给放在一个桶里,到时候拿去集市也不分开单卖,就直接混杂着要多少抓多少。
忙活了得有半个时辰,他才把山货料理完,一抬头看见打蚊子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半条腿挂在榻子外头已经睡着了。
许多盐摇了摇头,还嚷着说不困。
他减轻了动作把野菜拎去灶房撒了点水保鲜。
收拾完灭了灯,敞着窗的灶房一片朦胧亮色,已是月上柳梢头。
许多盐回了堂屋,插着腰看了一眼挂在榻子上的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