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用哑语问老汉看见曹闻没。
比划了好一会儿,老头儿也不应话,就一直看着他,许多盐猜出老汉压根儿就不晓得他在说些什么。
许多盐无奈,索性放弃了询问,正要走时,老汉大抵是以为他说完了,道:“曹闻呢?”
他见状连忙挥手说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汉见他的样子,总算是明白了一点:“还没回来啊?”
许多盐赶紧点了点头。
“呀!我今儿在公山上见着他了,瞧他空着双手,还嘱咐他别往深山里去。不会是还没下山来吧!”
听到深山二字,许多盐心里的弦顿时也绷了起来。
“哎呀,这年轻小子,就是不晓得长短!”
“当初孙家那小子就是不信话,饿得不行了往深山里闯,一去就再没回来,人找到的时候骨头上都没肉了。这曹闻可别也是遭这罪过!”
老汉止不住的拿着成年往事念叨,许多盐拧着眉头,这死小子没事上山去做什么!
“欸,哑巴!你往哪里去!”
老汉看着突然折身大步而去的人,才意识到自己絮絮叨叨说错了话,连忙喊了两声却没把人叫住,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这么晚了,你可别一个人去山里寻他啊!”
谁要去寻他,死山里他比谁都痛快!
许多盐回到家,插着腰在院子里立了会儿。
他心中骂咧,受伤了不老实焊在床上四处跑什么。
既得了消息,不寻又说不过去。
只怕人遇上熊瞎子真把肉都舔走了,那小子就是该死也不当死这么受罪。
许多盐到底还是拿了两根结实的柴棒,拨开灶炭准备给点燃了去曹闻的伯父家通知他一声,是出去找人还是如何,他伯父自有定夺。
点燃火把他把家里那把砍柴的破镰刀别在身上就往外赶。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刚到篱笆门前,一道有些直楞的声音就从头顶落了下来。
许多盐抬眸,夜色里走来了个才熟悉没多久的身影,逐渐靠近在火光中明晰了年少的脸庞。
他顿住了步子,愣了楞,但潜意识紧起的肩膀却松了下来。
“哎呀,曹闻你咋才回来,刚才你媳妇儿急着寻你呢!”
老汉担着粪过来,气喘吁吁道:“就是怕你还在山上没下来,吓死个人。”
曹闻看了许多盐一眼,转而又看向老汉:“劳心了王大爷,我就是在路上遇见两个乡民多唠嗑了几句这才回来迟了。”
“没事,安心回来就好。不过以后还是跟屋里人说一声去哪儿了嘛,这天黑了一个姑娘家在家里也害怕不是。”
老汉叨咕了几句才折过身:“我担着一担子粪臭着咧,就不多跟你们俩说了。”
“好,您慢着走。劳心了!”
目送着老汉走远两人才回过头来,夜风徐徐,吹的袖口张大,许多盐手里的火把被风肆意的拉扯着。
曹闻看着清瘦的人,在夜风火影下好生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