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盛笑南为什么让你出国吗?”她嘴角笑意柔而浅,但莫名令人烦躁,“她确诊了信息素依恋症。你随便在网上搜一搜就知道这个病有多难办,痊愈率有多低。信息素不匹配,你们不适合,这是基因决定的。但你是纪家的血脉,只要你想,这就是你永远的后盾,血缘比虚无缥缈的感情靠谱多了,不是吗?”
何嘉许面无表情:“给我纪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明天就去改姓。”
“……你好好考虑,我不逼你。”说完,纪婷合上车窗,让司机开车。
纪婷说的话何嘉许一个字都不信,世界上怎么这么多为老不尊的人,太烦了!
为了让他认祖归宗,连依恋症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纪婷真是他见过强迫症最严重的人了。
上了出租,何嘉许把手提袋放在腿上,点开手机浏览器搜索信息素依恋症。过于学术的病理解释看不明白,他直接拉到下面看相关病症。
本以为早就模糊不清的三年前的记忆竟然如在昨日。
床上的过度索要,耳后的血点,莫名其妙的财产赠与,最关键地,是老师突然让他出国。
他本来以为她听了盛母的话,觉得有他父亲的车祸在,他们不会有结果,但现在看来,明明就是老师在用车祸促使他出国。
何嘉许不信她不提前知道交换改留学的事,因为老师不知道依恋症能不能治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治愈,如果她生了一场自己也没有把握的病,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那么,前天她拒绝留下过夜,是因为……没痊愈?
是委婉的拒绝,想让他知难而退?
何嘉许指尖一片冰凉,不住地颤抖起来。
所有值得畅想的、期待的美好未来,竟然是一场不会存在的虚幻泡影,是他自以为是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