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笑南接过来打开看,是聚会拿来当彩头的手表,“不想要?”

“我想要,另一块。”他的声音很低,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惭愧,“这不是我想要的。”

盛笑南心里将这句话慢慢品了几遍,玩味地问:“所以,你喝酒是以为我拿出来的,是那块星象表?”

何嘉许轻轻地嗯了一声,抬眼快速看她一眼,他耳根染着窘迫的红潮,眼眶也是红红的,让盛笑南很想逗逗他,揉揉他的脸蛋。

她问:“昨晚怎么回去的?”

“赵制片帮我叫了车。”

“住在哪儿,回去要多久?”

“住在家里。”他长大的那套房子,从盛笑南手上失而复得的家。

“回去多长时间?”她又问。

“四十分钟。”

盛笑南手上把玩着那个丝绒盒子,一百来万的手表被她抛得像颗桌球。

微妙的沉默。

何嘉许觉得她在下逐客令,她的长久无言里一定埋藏深意等他自己去发掘。

他不想走,他想要回手表,想回她的别墅,想回到盛笑南身边,可是他又做不来撒娇耍赖那回事,他的深切渴望始终排在惴惴不安地爱和脆弱单薄的少年自尊之后,如果盛笑南不爱他,他宁肯一无所有。

“法国,”盛笑南突然开口问,“好玩么?”

何嘉许说很有趣,他莫名紧张起来,听候审判那样等着盛笑南的下一个问题。